一群人围在病房外。
“她人怎么样了?”
叶若寒匆匆忙忙的赶来,头上有些凌乱,口中还隐隐喘着粗气。
他刚刚是要来接叶子的,结果叶子和她说今天回不去了,因为舒冬摔下马,此时正等着救护车。
所以他当时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。
叶若寒的视线触及到邢高伍的身影之后,罕见的皱了眉。
心中再怎么不悦,现在也不是产生什么口角的时候。
“表哥,你先喝点水吧。”
叶子给他递了瓶水,心里还在疑惑,他不是讨厌舒冬吗,为什么这么紧张。
叶若寒摆摆手说不要,叶子才把水收了回来。
她心里还有些纳闷,下一秒就被旁边的声响吸引了过去。
此时医生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,表情有些难看,他张口欲说什么。
当即一堆人围了上去,邢高伍开口问道:“医生,她情况怎么样?”
这医生也知道舒冬,他甚至知道现在医院外面围满了记者,每个人都想从镜头里拍到一些惊天视频,以此获得流量。
于是他说道:“病人情况不太乐观,浑身多处骨折,多器官出血。”
随后他身后走出来另一位医生,那人一看见他们就开口问道:“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?”
家属?
邢高伍先看了一圈,发现舒冬的母亲和继父都没有来,于是他问叶子:“你通知舒冬爸妈了吗?”
叶子被问的一脸懵,还是旁边的张静把邢高伍拦下。
邢高伍此时已经没什么风度可言,比叶若寒好不到哪去,浑身更是充斥着一股戾气,他看见张静拦住他了,冷冷的瞥了她一眼。
“怎么?”
“我的意思是说,叶子她不知道舒冬父母的电话。”
随后张静又接着说道:“我已经在第一时间给他们打过电话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打的?”
“……两个小时之前。”
说完这句话,空气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任谁都能看出来,舒冬的父母似乎并不急着来看她。
或许是亲情淡漠,或许是觉得事情太过微小,总而言之,他们不太在意舒冬,而且人也没有来。
拿着单子的医生又问道:“到底有没有人?病人情况危急,耽误不了太长时间。”
医生的声音尖锐,她带着口罩,只露出一双眼睛,而那双眼睛中盛满了焦躁,仿佛在无声催促。
“要不……”
“我来。”
一道陌生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,等反应过来的时候,那人已经走到了面前。
只见他一身黑色风衣,一袭黑色工装裤,砰起的肌肉被风衣紧紧包裹住,抬头就能看见他锐利的侧脸。
那是不同于这里任何一个人的面庞,他锐利,野性,还有些痞气。
饶是见过这么多男明星的张静,都看的有些呆愣,更别提其他人了。
过了几秒,她才认出来这人是谁。
“等下,你是病人的什么人?”
“……”
“我是她的长辈,可以签这个吗?”
男人问道。
医生点了点头,随后又说道:“可以签,但是你是要负责任的,如果想好了就签吧,时间不等人。”
男人自然知道医生口中的“负责任”是什么意思。
那就意味着——如果舒冬出了什么意外,他要和舒冬的父母做好交代。
也就是说,是杀是剐,需要悉听尊便。
但男人还是二话没说就签上了。
得到签名后,医生回到手术室继续做准备。
叶若寒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,问道:“你是谁?”
或许是赶的太急,男人的额上有汗水滴落,他看见有人在质问他,于是懒懒的抬头看了一眼。
锐利的双眼如同鹰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叶若寒。
叶若寒被吓了一跳,还想说些什么,就见男人走到一边,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扣着掌心。
张静便和叶若寒解释道:“他是舒冬的……”
说了半天不知道那个身份叫什么,于是她半天憋出来一句:“养兄……”
叶若寒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。
他知道舒冬之前走丢过,只不过他一直把收养她的人想象成老人,再不济也是中年人。
他是如何也没想到,那人会这么年轻,长相如此英俊。
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,张静最后还是说道:“算了,你还是让你表妹和你说吧。”
随后她便把叶子推到他面前。
叶子只能硬着头皮和叶若寒解释。
叶若寒静静听着,等叶子讲完后,他也没什么表情,只是眼神有些放空,似乎在沉思。
于是叶子又问了一句:“表哥,你还有什么事吗?”
闻言叶若寒如梦方醒,才说道:“没事了。”
随后他走到旁边。
另一个人,也就是邢高伍,他也没想到艾尔肯会过来,心情不爽到了极点。
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,所以只能放下恩怨,安静等着医生再次出现。
艾尔肯此时脸色并不算好看。
他现在十分后悔,后悔当初不应该就这么让她走。
如果舒冬不走的话,今天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吧?
如果不是他太自我……
悔恨如藤蔓一般缠绕住他的心脏,他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,恨不得回到过去,然后再狠狠给自己一巴掌。
当他知道舒冬摔下马,而且伤情严重的时候,整个人的心脏仿佛被摔在了地上,他甚至都忘记了当时在做什么,只想着要坐最近的航班飞到京都。
于是他立马定了机票来到京都,一秒钟都不敢耽误。
可来的时候却正好撞见医生在说舒冬病情危险的事情。
艾尔肯把手放在心脏上,只觉得那里跳的快要爆表,情绪全是紧张与害怕。
他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,原来他真的不能失去舒冬。
舒冬于他而言,就是生命里的一束太阳,是他贫瘠内心的一处净土。
那段最难熬的日子,是他俩一起度过的。
他没理由再把她赶走。
那种为了赶她走而做出的,愚蠢而恶心的行为,是他最应该忏悔的。
于是这一刻,所有的犹豫全部都烟消云散。
他想和她在一起。
几乎是立刻,在他想法落下的同时,手术室的灯灭了。
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,他摘下口罩,看着围在面前的人群。
艾尔肯永远记得这一刻,安静的,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。
他只觉得一切都好像慢动作般进行,血管中压抑的情感随时都会爆裂出来。
随即,他只听到那一句:“手术成功。”
而后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压力罐,终于放松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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